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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的票房给了张艺谋一记“幸福”的耳光,这是新世纪里我听到的关于电影的第一个好消息——好了,大伙终于可以不买老谋子的帐了。我相信这是伪温情主义的《我的父亲母亲》带给人们的一个迟到的觉悟。 当连最普通的观众都在口耳相传的窃窃私语中认定张艺谋就是这两下子时,我认为这是中国观众心智成熟的表现,当观众在贺岁片市场中只认冯小刚而不认张艺谋时,我认为这就对了——观众们选择了开心,而没有选择再次被无聊地感动一下。 当张艺谋开始选择一种企图让观众感动的玩法的时候,就是张艺谋真正老去的开始,只有失去创造力的人才会利用刻意的情感堆积和情绪堆积来努力让观众感动,他们已经只剩下这最后一招了——可是即使是煽情也有高下之分,其中玩得高明的是冯小刚《一声叹息》的那种玩法,他真是照准了现代都市人心头的那块软肉,并且狠狠地击中,当那些都市小男女们听着傅彪对张国立说:“她就是个仙女,你也不能碰”时,他们的牙都咬碎了,当张国立跪倒在徐帆面前时,他们的心都被哭碎了,不是为电影里高大的下跪的张国立,而是为他们自己。我当然知道冯小刚这叫媚俗,而且是彻头彻尾的媚俗,但我觉得他媚得挺好,媚得厚颜无耻理直气壮,在大陆的电影导演中,能媚成这样就叫牛逼,就叫成功。我当然也知道这中刻意媚俗的方法张艺谋是不会取的,起码从面子上来说,老谋子也不愿意自己的电影长着这么一张“婊子”的脸,于是,张艺谋选择了一张给自己立牌坊的脸——我认为这种伪君子的玩法很下作。既想玩煽情,又矜持着腆着一张艺术的假脸。 其实从《活着》开始,张艺谋就已经开始走上了他的温情主义之路,只不过那时一方面张艺谋自身的创作活力还在,另一方面余华的原著也帮了他的大忙,所以《活着》最终还是一部不错的影片,虽然我不喜欢那种气味;到了《我的父亲母亲》,我看到的就是一个平庸的没有想象力的伪温情主义企图以此打动人心的张艺谋,我看着章子怡穿着棉袄扭着屁股在山坡上乱跑时,我被其中那种虚伪逗得开怀大笑,那一瞬我觉得张艺谋还没有我所讨厌的另一个导演陈凯歌呢,《荆轲刺秦王》虽然是那种很傻的想玩成史诗的悖时的东西,起码还死得有点理想主义的悲壮,而张艺谋呢,丫成了一个混子。到了《幸福时光》,张艺谋无非是把感人的场景搬到了城里(他总是这样,先农村后城市),但其内部构造与《我的父亲母亲》大同小异,无非是换成了老工人和盲女孩的故事,那个盲妞还长着一张天使的脸孔,无非是爱情换成了人间真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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