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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住的方向



  是失业的锁匠们最先把你望到
  当你飞翔的臀部穿过苹果树影
  一个厨师阴沉的脸,转向田野
  当舌头们跪着,渐渐跪成同一个方向
  它们找不到能把你说出来的那张嘴
  它们想说,但说不出口
          说:还有两粒橄榄
  在和你接吻时,能变得坚实
  还有一根舌头,能够作打开葡萄酒瓶的螺旋锥
  还有两朵明天的云,拥抱在河岸
  有你和谁接过的吻,正在变为遍地生长的野草莓
          舌头同意了算什么
  是玉米中有谜语!历史朽烂了
  而大理石咬你的脖子
  两粒橄榄,谜语中的谜语
  支配乌头内的磁石,动摇古老的风景
  让人的虚无在两根水泥柱子间徘徊去吧
          死人才有灵魂
  在一条撑满黑伞的街上
  有一袋沉甸甸的桔子就要被举起来了
  从一只毒死的牡蛎内就要敞开另一个天空
  马头内,一只大理石浴盆破裂:
          绿色的时间就要降临
  一只冻在冰箱里的鸡渴望着
  两粒赖在烤羊腿上的葡萄干渴望着
  从一个无法预报的天气中
  从诱惑男孩子尿尿的滴水声中
  从脱了脂的牛奶中
  从最后一次手术中
  渴望,与金色的沙子一道再次闯入风暴
          从熏肉的汗腺和暴力的腋窝中升起的风暴
  当浮冰,用孕妇的姿态继续漂流
  渴望,是他们惟一留下的词
  当你飞翔的臀部打开了锁不住的方向
  用赤裸的肉体阻挡长夜的流逝
  他们留下的词,是穿透水泥的精子——
                    1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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