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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挝醉了我的心胸掏出一串歌── 血红的酒里渗着深毒的花朵。 除掉我自己,我从来不曾埋怨过 那苍天──苍天也有它不赦的错。 要说人根本就没有一条好的心, 从他会掉泪,便学着藏起真情; 这原是苍天的错,捏成了人的罪, 一万遍的谎话挂着十万行的泪。 我赞扬过苍天,苍天反要讥笑我, 生命原是点燃了不永明的火, 还要套上那铜钱的枷,肉的迷阵, 我摔起两条腿盲从那豆火的灯。 挤在命运的磨盘里再不敢作声, 有谁挺出身子挡住掌磨的人? 黑层层的烟灰下无数双的粗手, 榨出自己的血甘心酿别人的酒。 年青人早已忘记了自己的聪明, 在爱的戏台上不拣角色调情; 那儿有个司幕的人看得最清楚, 世上那会有一场演不完的糊涂? 我们纤了自己的船在沙石上走, 永远的搁浅,一天重一天──肩头, 等起了狂风逆吹着船,支不住腿, 终是用尽了力,感谢天,受完了罪。 在世界的谜里做了上帝的玩偶, 最痛恨自己知道是一条刍狗; 我们生,我们死,我们全不曾想到 一回青春,一回笑,也不值骄傲。 我是侥幸还留存着这一丝灵魂, 吊我自己的丧,哭出一腔哀声; 那忘了自己的人都要不幸迷住 在跟别人的哭笑里再不会清苏。 我像在梦里还死抓着一把空想: 有人会听见我歌的半分声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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